南美名城萨尔瓦多充满非洲烙印

萨尔瓦多,巴伊亚州的首府,葡萄牙人在巴西建造的第一座城市。自殖民时代起,美洲原住民文化、欧洲与非洲的文化在此融合,彰显了巴西第一个首都的风采。五彩斑斓的老房子、碎石铺就的小路、古朴典雅的教堂,徜徉其中仿佛穿梭时光。

“悲惨世界”

1502年,最先到达巴伊亚州的葡萄牙殖民者看中了这片被大西洋环绕的海湾,他们在这里种植甘蔗,提炼蔗糖,肆无忌惮地剥夺原住民的生存空间。不久后,被逼迫服苦役的原住民承受不住非人的虐待,有的逃跑,有的染上疾病而亡。但葡萄牙人的甘蔗园又急需苦力,便开始从非洲贩卖奴隶过来。

随着制糖业的疯狂扩张,葡萄牙人1549年打造萨尔瓦多,作为奴隶交易的中转站,逐渐形成世界上第一个黑奴市场。几个世纪里,约有400万黑奴远渡重洋,被从非洲运往巴西。他们到萨尔瓦多下船,任由奴隶主挑选买卖,再送到甘蔗园、矿区,或沦为富人的家奴。

当黑奴逃跑或因犯罪被捉到后,就会被带到佩卢里尼奥广场接受严酷的惩罚。黑奴被绑在石柱上施以鞭刑,百般折磨直至死去,以警示其他奴隶,因此广场有了“断头台”之名。以审判石柱为中心,广场的周边慢慢建起葡式建筑,并粉刷成各种颜色,成为萨尔瓦多最早的城市中心。

黑奴参与了萨尔瓦多的初建,每天扛着沉重的货物往返于港口与山崖之上的工地间,即便后来有了升降梯,也不被允许乘坐。断头台广场旁的黑玫瑰圣母教堂是为黑奴修建的。

1888年,巴西废除奴隶制,但阶级分化与种族歧视依然存在。迈克尔·杰克逊在音乐短片《They Don't Care About Us》里,融进了非洲音乐元素,背景取自断头台广场。当年迈克尔·杰克逊推开的那扇窗子,成了游人仰望的所在,单元门口放着他的巨幅照片。

“黑人故乡”

几百年过去了,挥洒了无数血与泪的非洲黑奴后代最终成为非裔巴西人。作为最早形成黑奴市场的萨尔瓦多,这里的非裔比重远高过欧裔和原住民,又被称为巴西的“黑人故乡”。非洲信仰和文化传统被带了过来,欧洲文化也在萨尔瓦多落地生根,造就了城市人文的多样性与层次感。

起源于萨尔瓦多的巴西战舞又名卡波耶拉,是融入原住民文化的一种武术运动,注重实战性。当年黑奴为了躲避奴隶主的欺压,研究出一套可以防身的打斗方式,为掩人耳目,将徒手武术伪装成舞蹈。后来战舞因有攻击性的动作被禁止,直到20世纪初才允许在民间流传。现在的巴西,不光萨尔瓦多有战舞组织协会,其他城市的街头也经常能看到人们比武切磋,大秀舞艺。

每年2月的狂欢节将整个巴西带入欢乐的海洋,萨尔瓦多的狂欢节独具特色,比其他城市更原汁原味,规模已达世界之最。对于当地人,狂欢节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尽管节日只有短短几天,却要花费一年时间准备。市民先要选出一位身材壮硕的“莫莫王”当作“狂欢节国王”,开幕式当天,市长亲自把象征开启萨尔瓦多城门的金钥匙交给暂时拥有“统治”权的国王,然后带领全民狂欢,游行庆祝。

萨尔瓦多狂欢节时,装饰精美的花车浩浩荡荡地经过数个街区,花枝招展的人们紧跟花车两侧,一边走一边喝、一边唱一边跳,尽情欢呼、舞动,每天持续到午夜,直到狂欢节落幕。这期间城市里还有许多小型娱乐活动,譬如小巷里随处可见敲着非洲鼓的队伍,人们踩着鼓点的节奏向前行进,激昂欢快。

悬崖之城

萨尔瓦多建在万圣湾三角洲半岛的山崖上,在交通不发达的年代,陡峭且崎岖的山路非常影响人们出行,运送货物的马车也上不去,于是便有了将城市分为上下两个区域的升降梯。上城区位于山上,有教堂、葡式民宅、市政厅、广场,历史气息浓厚;下城区临海,有港口码头、军事要塞、手工艺品市场和公园。

拉塞达尔升降梯建于17世纪初,是巴西最早的一部“电梯”。背靠崖壁,面朝大海,近百米高的升降梯连接着上下两个世界,就像一张明信片,从人力到电力,见证了城市的历史变迁。站在顶部狭长的观景平台上,远眺万圣湾的海湾景色,俯瞰整个下城区的全貌。当年有许多升降梯,除了拉塞达尔的观光属性,其他多已废弃。

上城区以断头台广场向四周辐射几条街区,巴洛克式古建高低错落,遍布在老式的石子路两侧,构成历史中心区。餐馆、咖啡馆、工艺品店,还有街上的流动摊贩,让充满艺术情调的城市多了几分市井气。1985年,萨尔瓦多历史中心城区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萨尔瓦多城内共有300多座风格各异的教堂,又有“黑色罗马”之称。建于18世纪初的圣弗朗西斯科教堂便是巴洛克建筑的经典之作,高耸宏伟的教堂略显沧桑,石墙斑驳、浮雕古拙。走进教堂内部,观尽黄金教堂的奢华,大量的黄金都用在了室内装饰,金碧辉煌,让人眼花缭乱。

17世纪时,萨尔瓦多经常被荷兰人袭击,为了保卫城市,萨尔瓦多建造了几座防御要塞。位于巴哈港的巴哈要塞还曾被荷兰人短暂占领过,如今是一座小型的航海博物馆。要塞上的巴哈灯塔是城市的另一张明信片,扼守万圣湾,为出海的人们指引方向。傍晚,这里就是欣赏日落的绝佳位置,绚丽多彩的落日余晖,洒在天边与大海,美不胜收。

动感活力的音乐,热情奔放的舞蹈,盛大壮观的狂欢节,让这座南美的巴西名城更像非洲城市,没人会拒绝其中散发出的神秘迷人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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