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民宿 | 被疫情偷走的这两年,艺术驻留如何升级为度假?

很多民宿主都感慨过“一开始在山里造个大房子就岁月静好得不行,第二年发现,没泳池根本接不到订单;又过了一年,还得有温泉,冬天淡季的时候看起来死得不那么惨。长此以往,上一年赚到的钱就得补贴到下一年的改造上去。”疫情的波及,让民宿主反思:如果只是“讨好”消费者,那将是个无底洞,这并不是民宿应该有的样子。

民宿本来就是小而美、个性化的产品,人们最初愿意花差不多的价格去住民宿,是因为“精神上”的慰藉,他们希望见到有趣的人,碰上有意思的事。与其硬件内卷,不如回到初心——尽管“初心”这个词早被用烂了。

“艺术驻留”被越来越多民宿主用了起来。

艺术家驻留计划(Artist in Residence,简称AIR),起源于海外。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对文化艺术追求的深入,在中国逐渐引起关注。

大乐之野合伙人唐国栋在千岛湖金山坪这个不到5000方的村子做了一个名为“自然与”的乡村社区,其中也有一个“艺术家驻留计划”,符合条件的艺术家可以申请到2-8周的现场创作。

 

第6届黑松露奖入围 自然与·千岛湖

 

艺术家驻留比预期要火,目前为止有音乐、摄影、绘画、多媒体等多种艺术形式。在唐国栋看来,自然与不是一个单体民宿,艺术驻留只是其中一部分内容,给艺术家们提供的食宿相当于品牌费,相反,驻留能为它带来新的资源和流量。

而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些年在乡村的探索,唐国栋认为,就乡村谈乡村振兴是不可行的,你需要带给乡村新的东西。

编剧张峡和向野而生(大乐之野子品牌)黄龙岛合作了一个“访地旅行”的艺术驻留项目,形式不复杂,一年邀请12位艺术家,在岛上生活两周,借着他们的视角,深入并发掘这座岛屿。定位为“微型人文纪录片初创内容团队”的访地旅行用文字和视频的方式展现艺术家的驻留。

过去的一年里,作家宁远、洁尘、画家李中茂、作家包慧怡、音乐家常静、出版人彭伦等各行各业的人都来应邀前来,因为岛屿的特殊性,驻留也变得不受控制。常静驻留的时候遭遇十五级强台风,断电断网,在意外艰苦的条件下,创作了一曲《新·战台风》;同期驻留的笛箫演奏家张笛就把他们在岛上驻留期间拍摄的影像剪辑了一段视频,以存留念这“屋里屋外都是雨,鬼哭狼嚎战台风”的特殊驻留经历。

“黄龙岛文学艺术驻留计划将会是一个亲切、友好、开放的平台,为当地的岛村文化带来多元的交流,也是乡村振兴的时代记录者。”这是张峡为访地所做的注解。

张峡在开拍访地旅行的时候,桃野创始人孙迎盈问过她“你怎么不和我合作呢?”张峡老实告诉孙迎盈:“你就一个单体民宿,担负不了成本”。

孙迎盈一直惦记着这事儿,终于在去年(2021年9月),艺术驻留项目启动,是一场名为“无恙”的艺术巡回展。

 

第6届黑松露奖TOP100入围桃野

 

和访地旅行不同,桃野的艺术家驻留没有过高的影像记录诉求,对于孙迎盈来说“如果不追求艺术驻留一定要形成入住率和收益转化的话,我觉得成本可控,也承担得起。”而且,真的做起来后,政府也给到了一些补贴。

艺术联结乡村,对孙迎盈来说本身是件有趣的事。功利点说,能获得更多关注,滚雪球般倒入更多资源;从内心看,通过艺术家驻留、在地创作,给村里的老人和桃野的客人多点乐子,和住在这里的炫耀资本。

比如,村民艺术展,就是带着村民在村里绘画,对孙迎盈来说,无非就是买点简单的工具,更多的是时间和沟通成本。但对村民来说,自己的画作能转化成农产品包装,销售增长15%,获得了提成;入住客人亲历艺术家创作过程获得的是惊喜,游客在村里能打卡的点位增多。“以后来桃野不只是大石桥了”,孙迎盈觉得艺术驻留是多赢,也是对产品的修炼。

如果按照时间计算,乡村度假产业已经完整经历了2年疫情的冲击,从开始的慌乱、新鲜,再到逐渐摸索出路,找到疫情常态化下的出路。

这条路不好走,但一定有希望。

(图片来源于借宿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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