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婧杰、杨晓芳：储备网安人才，中国要抓紧
近期美方接连炒作所谓“中国黑客”话题，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甚至还抹黑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黑客活动国家”。针对这种污蔑，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直言，美国才是网络攻击的始作俑者和集大成者。
实际上，美国网络军司令部不仅公然将他国的关键基础设施列为美国网络攻击的合法目标，而且强调要时刻做好网络战准备。这一点突出体现在美国越来越重视网络战相关人才储备、培训等方面。自2023年起，五角大楼先后发布《网络空间劳动力资格和管理计划手册》《2023年至2027年网络劳动力战略》等文件和配套实施计划，以识别、招募、发展和留住高技能网络人才。系列政策表明美国在加速开展大规模新技术网络人才培养。
从美方视角看，其迫切储备网络人才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网络战凸显人才对战局走势的关键作用，加紧网络人才新布局是谋取先机。俄乌冲突爆发后的网络战，令美意识到高科技网络人才在网络战争中的重要作用，在当今复杂的国际形势下，大国战略竞争加剧进一步增加了网络战先行的可能性。美国防部先后发布相关策略文件，是为了打造国防网络劳动力管理新体系，来识别、招募、发展和留住高技能网络人才，未雨绸缪，在未来可能发生的世界级网络战中占得先机。
二是恶意网络活动的范围和频率持续增长，亟需建立强大队伍保障国家安全。在美方战略文件显示，自疫情以来，由于远程工作和基于云的解决方案的大规模增加，网络攻击增加了238%。此外，近年来面对最大输油管道遭攻击造成国家进入紧急状态等严重事件发生，五角大楼提出雇佣和培养敏捷、高技能和多样化的网络人才迫在眉睫，以应对当前和未来的网络威胁，保障其数字和关键基础设施安全运行。
美国整合内外部网络人才资源，就中长期趋势而言，其目标也非常突出。首先，提高国防网络人才互操作性，为实施“一体化威慑”战略做铺垫。对内，美军方积极与私营部门、学术界和各联邦机构开展网络人才培养计划，将广泛的网络劳动力统一在共同管理机制下。对外，联合盟国和伙伴国家进行网络军事人才攻防演练和培训，提升部队能力和互操作性。打造了平战结合、军民融合、攻防一体的网络部队作战模式，加强“一体化威慑”，企图打造竞争新优势。
其次，注重新技术网络人员培养和人才储备，维持技术领先地位。美方将培养网络技术创新人才和人力资源储备作为核心竞争力。一方面，将新技术网络人员扩入网络劳动力定义范围，注重人工智能、云计算、数据和安全软件开发等领域网络人才，为国家高科技发展提供智力保障，保持自身处于网络技术发展的最前沿。另一方面，在前期开展众多培训项目基础上，增加大批网络奖学金、技术交换、岗位轮转等培养计划，因情施策弥补当前网络人才缺口。同时，紧跟网络空间形势发展需要，重点培养新技术网络人才。
再次，向更多元化、精尖化发展，全面提升人才竞争力。美国通过丰富人才多样性、强化人才技能水平，提高网络人才整体实力。一方面，扩大网络例外服务（CES）权限，可招聘不同人种、教育背景、年龄阶段网络人才，使美国在各岗位上具备不同背景、技能、思维和世界观的网络专业人士，尤其在面对复杂多变的网络安全形势下，丰富多元的斗争经验和创新解决方案的优势更为明显。另一方面，通过网络劳动力基金激励雇主、培训机构雇佣和培训初、中级网络劳动力，推动美网络人才向顶尖高端迈进，形成高级网络人才池，为战时和突发网络安全事件提供稳定和高水平的后备力量。
相比美国，我国网络人才管理起步较晚，多聚焦于网络安全领域，且当前存在网络人才供需失衡严重以及人才多样性不足的问题，对此笔者有三项发展建议。
一是加快制定国家顶层文件，为网络安全人才发展统一方向。建立以政府、军方、产业、大学和研究机构五位一体的网络安全人才培养体系，形成相互衔接、互为补充的良性生态系统。制定军民联动机制，建立政府主导、学校和企业为主体、行业协会为中介的网络人才合作发展机制，加速学产成果转化，校企联动开展网络安全培训项目，提升网络人才培养质量，弥补就业市场的人才需求缺口。
二是开展实战型人才培养，满足未来发展需要。从中短期看，健全网络安全职业教育和认证体系。依据最新出台的网络安全人才能力标准，由高等院校联合企业、培训机构组织开展网络安全培训课程，细化网络安全岗位能力资质认证，重点加强网络攻防实战能力训练，培养细分岗位专业人才。从长期看，普及网络安全课程从基础教育至高等教育阶段，并增加网络安全专业学院数量，储备高端网络安全人才。
三是增强网络安全人才多样性，提升人才队伍综合实力。借鉴美国网络例外服务措施，提高招聘和管理网络人才方面的灵活性。据调查发现，部分网络安全人才虽不具备高学历，但具有专业的网络攻防实战经验，针对此类人才可加强对实践技术能力考察。此外，拓宽招聘渠道，积极引进海外高端人才，提高网络安全人员的多样性，培养高层次创新型网络人才。（作者分别是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安全研究所工程师，工业互联网与联网研究所工程师）